[讀書] 橘子紅了～越來越耐讀的故事

清朝末年的江南小鎮家裡，大伯在外當官娶了交際花的姨太太，從此伯媽在鄉下就守了活寡。大伯無子，為了挽回丈夫的心，伯媽擅自替大伯娶了個貧家女秀芬做三姨太，做為產子的工具。大伯回到鄉下，並與秀芬圓了房，可是匆匆地又走了，自此後，給伯媽的家信中，只有「秀芬均此」四個字，於是家裡又添了一個棄婦。其間秀芬與大伯的兄弟六叔之間，卻發生了一段若有似無的愛情，以當時的社會倫理，當然這段愛情必須以悲劇收場。秀芬果然懷孕了，然而伯媽的願望並未達到，大伯沒有回心轉意，倒是交際花二姨太緊張起來，親自下鄉，要把秀芬帶走以便監控。秀芬一害怕，胎兒也弄掉 了，於是便失去了她產子的功用，抑鬱以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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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整理書櫃，看到架上的「橘子紅了」，隨手翻了起來，竟然再度沉溺在綺君少時的回憶裡，當然也想起了很多已經有點褪色的，我的過去……。

會有這本書是因為高一時在公視看了「橘子紅了」，當時我不知道誰是周迅、不知道誰是黃磊，只認識演大伯的是常常出現在花系列裡的寇世勳。只是單純喜歡秀禾跟耀輝之間糾結卻註定沒有結果的愛情故事，而在金石堂的架上把它捧了回家，想要細細品味透過文字雕琢出來、更可以加以想像的這段愛情。才發現，小說不同於電視劇。字裡行間秀芬跟六叔的感情更保守、更隱晦，完全不是透過電視畫面那般幾近赤裸的呈現在觀眾面前的糾葛愛情。坦白說，有一點失望！（沒辦法，那時候的我太年輕了，是被允許可以無知的！）

多年後，再捧起「橘子紅了」，想到的是從書店將它帶回來的興奮，還有高一時候的青澀！對我而言，這本書不僅是綺君對於過往年代的追念，也是我人生曾經的一部分！更驚訝的發現：抱著懷念、複雜的心情再拜讀「橘子紅了」，反而覺得這本書更好看了！

封建制度下，女人的愛情不過就是形式婚姻的存在，至於實際上幸與不幸似乎是一種射悻性的賭注，跟到一個好人是一輩子、跟到一個壞人也是一輩子！像書裡的大媽明明知道丈夫在城裡討了二奶，卻不敢、也不能跟丈夫對峙關於婚姻的忠貞，只是拖住另一個足以當自己女兒的秀芬下水，希望這個年輕的女孩兒可以成為自己挽留丈夫的武器；當然，這個女孩兒對於嫁進這個大宅裡（其實是被「賣」到這個家）這件事情沒有太多的怨言，畢竟那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生長在一個貧困的佃農家裡，所謂的婚姻似乎也就是這麼一回事了！相反地，能夠得到大戶人家的「欽點」，也算是一種幸福（？）

踏進大宅的那刻，秀芬可能從沒有認真想過愛情到底是什麼？可能也不奢望對於丈夫會有這種濃烈的情感？或許會覺得自己終此一生都不會瞭解這種感覺？但是秀芬的愛情確實的萌芽在這座大宅院裡，是帶著禁忌、是那麼的不容易。而這段註定沒有結果的愛情，最後也被秀芬細心的收藏在最深、最沉的地方！不能結合的愛情，在綺君的筆下是非常隱晦，或許是那個時候的她也是太年輕？更或許這是她對於故友的保護措施？但是在這模糊的文字間，確實閃著一段動人的愛情，當然是夾雜著許多的心痛……

「橘子紅了」裡沒有壞人，最起碼在那個年代裡大家所作的事情都是那麼的合情合理。只是細想大伯、跟伯媽的所作所為，確實會讓人打從心裡發冷！即便在社會的評價上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就那麼輕易的可以過了自己道德上的那關嗎？確實，伯媽對秀芬很好，但是不可否認她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利用了秀芬青春的肉體；大伯順了大老婆的意思盡了自己的義務，然後就將秀芬晒在一旁，任她年紀輕輕成了活寡婦！如果不愛她，為什麼要「收用」她？！所謂的婚姻只聯繫在性關係上、所謂的家庭也只維繫在利用關係上，秀芬成了這些好人好事下最悲慘的犧牲品！

現在的我可以理解，說穿了其實每個人都是傑奇醫生跟海德先生！這個世間不存在真正的好人。只是往往身陷其中的人不會發現自己殘酷的一面；還是即便發現了，也只是用「形勢所逼」當作卑劣的藉口繼續在好人的形象下作著別人眼中不算壞事的壞事？！

「橘子紅了」是那個年代背景下可能根本不算特殊的現象。希望綺君仁慈的賜死，能夠讓舊社會的女人得到解脫，也能給我們這些活在現代社會的女人得到擺脫枷鎖的力量！另外，透過這個曾經的故事，也讓我們反思自己在身為別人眼中好人的同時，是否也真正做著不愧於心的好事？

沒錯，「橘子紅了」就是一個藉由記敘過往告別舊時代的故事；更是一個讓一切回歸於零再重新展望未來的故事！相信我，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故事只是越來越耐讀、越來越發人省思！

最後想跟大家分享周迅的「飄搖」


不負責任的推薦指數：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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