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8日 星期一

[試讀] 小氣鬼~山崎豐子第一本短篇小說集

「鐵公雞」就是大阪話裡小氣鬼的意思,但卻不是貶意,而是一種比較開放性的說法。十九歲起在伊勢賣漬菜,後來成為大阪的木材批發商而賺進萬貫的山田萬治郎被大家稱為「鐵公萬」,在昭和初年,還是被大家推舉為商工會議所的議員。除了收錄捕捉大阪商人對金錢的執念為書名的同名短篇小說之外,還收錄了描述對一位對大阪富商之町「船場」充滿扭曲狂熱的女人其一生故事的「船場痴」,以及其他三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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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氣鬼》(しぶちん)一書是山崎豐子於1959年在日本發行的第一本短篇小說集,全書收錄了「船場痴」、「訃聞」、「嫁妝」、「小氣鬼」及「遺物」等5篇短文,分別簡介如下:

「船場痴」
船場,位於大阪正中央,是商業中心。同樣是做生意的商人,在船場做生意,象徵的是身份、地位與傳統,於是船場也成了人們(尤其是故事中的久女)窮極一生想要踏入的神聖殿堂。

不在高位卻渴求其位的久女,每天按照船場的方式穿著和服、去巴結船場的貴婦,生活的比船場還要船場,如此舉動讓人覺得可笑,甚至為了自己的宿願不惜賭上女兒的終身幸福,此類母親真的讓我不敢領教!(囧) 

憑藉著驚人的信念、超凡的做生意手段、女兒被迫的犧牲,以及歷史洪流的變遷,久女終於名正言順的踏進船場。然而,幸福與否真的如人飲水,船場痴女最終沈浸在逐漸褪色的幸福裡,就外人看來,始終帶著可笑的悲哀。

「訃聞」
從報紙上一篇每朝新聞前主筆大畑慶治先生的訃聞而開始的回憶。

在主人翁片段不全的回憶拼湊裡,逝者大畑慶治的樣貌其實很模糊,但尾聲一段:「『大畑先生終身單身』我看著十五行訃聞的最後一行,在充滿各種頭銜的訃聞中,似乎只有這句話道出了大畑先生人生的真相。」頗令人玩味!

報紙上的訃聞並不顯見,然而我們真的有認真去想過:一篇訃聞有多少部份能真正呈現一個人的特質?

「嫁妝」
船場裡,平庸的民四郎為了中村家提供的高額嫁妝要娶人家的千金。與此同時,民四郎好奇著中村千賀子這嫁妝背後究竟隱藏了什麼原因?

這篇故事鋪陳的非常扣人心弦,讓我不自覺的隨著民四郎的腳步想要知道千賀子不為人知的秘密,究竟是低能愚笨?還是殺人噬血?只是隨著謎底浮出真相,讓我覺得有點噁心,然後覺得:何必呢?

「嫁妝」反映的不僅是船場商人的虛榮,更在在凸顯船場女人的悲哀!竟然會因為就外人看來根本不算缺陷的缺陷而被禁錮在四方小地,甚至被當成過期的瑕疵商品半買半相送!(嘆)

「小氣鬼」
講述大家口中的鐵公雞山田萬治郎從小學徒變成大商人的精彩一生。

在台灣,人們一般對於「鐵公雞」、「小氣鬼」多少帶著貶抑的意味,然而在本篇故事裡這些形容詞套用在主人翁身上不僅貼切,甚至會讓人覺得很欽佩!我覺得非常有意思。在山田萬治郎身上,我不僅看見了一個人對於賺錢、存錢的野心與堅持,也看到了真正的「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而他的「取之有道」確實值得我們學習。

我覺得「小氣鬼」一篇是全書中最好看的故事,不僅有非常有趣又堪稱楷模的主人翁外,還讓讀者透過短短的篇幅搞清楚船場的學徒制度,對於以後看日本小說或電視劇都很有幫助。(笑)

「遺物」
大企業董事長飛機失事,隨身遺物中竟然有一罐奶粉引發諸多負面揣測。

人死了就無法為自己辯駁,於是只能任由當場存在的表面證據被世人隨心所欲的推測。只是當大老闆留下的遺物裡竟然存在一罐就世人眼裡不合理存在的奶粉時,流言蜚語紛起,在影響經營權接棒的同時,更快速的粉碎著大老闆生前在人們眼中的清新愛家形象!

人們因為出於好奇、私心、八卦,甚至見不得別人好等種種原因,於是對於可能滿足以上種種弔詭心態的謎團窮追不捨,然而當猜測的越深、越遠,殊不知真相可能非常簡單,而所有的猜測不過是自己扭曲心態的表露於外,真正可恥的究竟是誰,實在讓人搞不清楚?!

山崎豐子聞名於台的書籍大多是份量驚人且題材沈重,所以本次讀她的短文處女作《小氣鬼》,真的讓我不太習慣,甚至會有點抓不住她想要表達的東西是什麼?不過後來我覺得,在閱讀本書時不需要置入太多我們對於山崎老師的刻板印象,也不一定要從文中死命抓出什麼沈重議題,只需要把它當成山崎老師對於兒時的緬懷或是人生隨筆,就會覺得本書很好看!



不負責任的推薦指數:8

備註:山崎豐子,皇冠,20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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