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豪斯四個月大的時候,他的照片已經擺在七個不同女人的錢包裡,而且每個女人都說他是自己的兒子。
亨利‧豪斯一登場就與眾不同,他是個「實習寶寶」。在塑膠娃娃誕生以前,美國政府因應戰後嬰兒潮推廣育兒計畫,當年是用「真的」嬰兒,讓孤兒院與大學家政系緊密合作,「他」是最受歡迎的一個。亨利生命的起點,就是一批又一批輪流寵愛他的實習媽媽,是一個芬芳無塵又支離破碎的世界,彷彿預見他一生愛不完的難解難分。
從童年起,亨利就不斷意識到自己的獨特,成年在即,他毅然離開實習之家,憑著繪畫天賦和迷人風采,他先後在紐約發跡、爾後前往加州,為迪士尼《歡樂滿人間》繪製企鵝,甚至遠征倫敦,製作披頭四電影《黃色潛水艇》。六○年代的花花世界,亨利始終英俊瀟灑,女人前仆後繼獻上芳心。然而,無論他征服過多少女 人,卻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完全擁有他。
從童年起,亨利就不斷意識到自己的獨特,成年在即,他毅然離開實習之家,憑著繪畫天賦和迷人風采,他先後在紐約發跡、爾後前往加州,為迪士尼《歡樂滿人間》繪製企鵝,甚至遠征倫敦,製作披頭四電影《黃色潛水艇》。六○年代的花花世界,亨利始終英俊瀟灑,女人前仆後繼獻上芳心。然而,無論他征服過多少女 人,卻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完全擁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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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的亨利.豪斯》(The Irresistible Henry House)取材自美國1920年代家政課程興盛時期,為了讓所有所有實習媽媽能夠掌握育兒技巧,於是「實習寶寶」應運而生--當地孤兒院為教學用途送來的孤兒,而這些實習寶寶都被暱稱為「豪斯寶寶」。本書主人翁亨利就是其中之一,他在一群年輕女孩的關愛之下長大,「他生命的起點,是一個芬芳無塵而支離破碎的世界,有無盡的愛與失望,這兩者卻也難解難分。」(頁8)
實習寶寶的制度,讓我聯想到「大體老師」,因為都是提供人體給學術機構進行試驗,只是其間的差別在於:大體老師在生前出於自由意識選擇奉獻己身,而實習寶寶卻沒有選擇權,他們的「獻身」是大人們的決定,至於幸福與否也無人可知?當然,或許有人會說,他們是孤兒本來就一無所有,現在給了他們那麼多母親的愛,一定會讓他們感受到幸福。我覺得,母愛不應該只是一時興起,在實習制度下短暫的給予母愛後再單方面的剝奪,真的是件蠻殘忍的事。我的疑惑在書中有相應的解答,亨利曾說:「從小就當了孤兒,這樣一路長大,是件很怪很怪的事。…… 可是瑪莎跟實習之家的女生讓我們覺得自己與眾不同,格外珍貴。她們讓我們知道自己有人疼、有人愛,或許比很多人的親媽更用心。」(頁337-338)搭配故事的轉折,這段話確實令人在閱讀當下覺得感動,可是闔上書再細想,好像又不是這麼一回事,畢竟亨利的實習寶寶歷程是特殊的,而他的特殊,讓他無法代表所有的實習寶寶下這樣的結論。
在《非凡的亨利.豪斯》裡,實習寶寶制度對於現代讀者而言是有趣的背景設定,只是堆砌在這基礎上的故事更令人值得去探討--母親的定義。實習之家的導師瑪莎因為寂寞、因為愛將亨利留在身邊,給予他滿滿的卻不見得是正常的「愛的教育」;而亨利的生身母親因為年輕、因為恐懼,對於亨利是又愛又畏。此極與極的養母與生母,讓亨利更混亂了--不僅是對於母愛的不安,還有對愛人的不安,於是一場掙脫、放逐,荒誕又帶悲劇色彩的故事一幕幕上演,而亨利幼時獲得的無數母親的愛,並未讓他遠離傷害自己、傷害他人的命運。台灣俗語「生的放一邊,養的大過天」,年輕的亨利參不透生母、養母對他的愛,於是生氣養母對他的欺瞞,也無法真正愛自己的生母,更無法去愛別人,於是花了多年的歲月,走過迂迴的道路,最終在失敗與失去裡去原諒、肯認他的兩位母親,因此解開了長久以來掛在心上的枷鎖。亨利很傻,但我還是為他慶幸,他最終懂得感謝與愛!(感謝作者筆下仁慈)
《非凡的亨利.豪斯》帶著受傷又渴望救贖的心,走過了漫長的歲月,歷經了甘迺迪被暗殺、迪士尼的雄心壯志……,亨利的一生見證了歷史, 或許一路跌跌撞撞,但他也用心去活在時代的巨輪裡,去恨、去愛、去感受!雖然亨利生命的起點,是一個芬芳無塵而支離破碎的世界,但他生命的歷程卻因為有喜、有悲片片拼湊出僅屬於他完整的世界。
不負責任的推薦指數: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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